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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故乡在梦里。梦开始的地方竟是一条小路。深的、浅的、交织着的路径。探脚踩下去,有一些光和影从脚趾的边缘渗出来。在起起伏伏低矮的屋檐上,有鸟儿飞起又落下。从那行人走着的方向,我晓得,和我一样,迫切归来的心情。
梦里的故乡影影绰绰看不清楚面目。
这是将明未明的凌晨时分,天上还闪烁着几颗星。有点微凉,山是黑黝黝的颜色,间或有白色的石头闪着微光。
我被一点意识支配,走着走着,总也看不到尽头。随手摘了一片青草的叶子,凑到鼻尖闻了闻。嗯,清香。原来,梦里是春天的季节。
孩童时,也是在这条路上,夏季飞奔与蚊虫赛跑,在收获的季节,偶尔摘些果子吃,冬天与玩伴们闹着打雪仗。食物总是容易填充情感的不满足,肥嫩多汁的果子入口,就冲散了所有的烦恼。
我有些惆怅了。为什么现在,所有的美食、烈酒以及宿醉、肆游都无法消除烦忧。好像每个过客都拿着把小刀,在我的骨骼上做出一个记号:到此一游。
如果称骨算命属实的话。这种被称为“阅历”的东西怕就是改变命格的因素。
在尚不能完全清醒的梦境里,是什么让我执着于这条路径?意识或许给了我选择,用造梦的可能开辟出一条新路来。如是这样,家即刻就在眼前,不是水泥,是青瓦,不是冷冰冰的铁,是温温湿湿的木栅,也不是一层坚硬的壳,是柔软的随意变换的形态。我还不想这么早看见它,在这条小路上,也许会突然跳出一个小伙伴,叉着腰,要和我打上一架。
幻想着,幻想着,意识就造出些模模糊糊的小人来。他们笑着、闹着,勾肩搭背,还调皮的拿石子扔来扔去。尽管这样热闹,却是连脚步声也无法听见。
梦里的我告诉自己:这是幻想罢,意识造出来的东西哪里可信。我不记得那些脸,也勾勒不出那些脸,只是流光的碎片,只是偷跑出来的记忆的残缺影子。
远处的屋檐渐渐发白,繁星也已消失不见,我手中握着的青草也萎靡不振。这条蜿蜒的小径通向的地方清晰可见,却总是走不到尽头。
路两旁,有凸起的坟冢,在晨风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久睡的死魂定是正在醒来。群山尚在黑暗,死魂倒是按捺不住,匍匐着先行靠近黎明。朝阳的光辉洒将下来,死魂欢快地抖动,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声。睁着眼啊,即使看见的是一片虚无,也要赶上这魂梦俱碎的时刻。
背后是阴惨惨的白,眼前是乌漆漆的黑。尽是些张牙舞爪,将记忆的影子碎片一个个吃了去。蓦然才看见,那路两旁开着的花,每一朵都是白色花瓣抱着血红血红的花蕊,它们见不到黎明之光,它们向我哭诉:忘记了、忘记了、忘记了......
昏沉沉的,我分不清楚梦里还是现实。“来这里吧”一个声音,像来自远方的呼喊,或者来自那片低矮的屋檐下的某个地方,却是一个干瘪的老妪所发出的声音。她的脸上爬满了深刻的皱纹,像干枯的树皮,她向我张开臂膀......
这个梦里的故乡影影绰绰看不清楚面目。
真实的、记忆中的,都是拼凑。
和气的乡邻时常聚坐,不会再来;打谷场上孩童在玩闹,不会再来;四季飘散的果蔬香,不会再来;吃吃傻笑、哈哈大笑,都已不会再来。我坐在子虚乌有的时空里,回忆着、混乱着、混乱着、回忆着。
凌晨两点的夜里,我醒来,到处寻找故乡的影子。它时而幻化在时钟的滴答声中,时而钻进窗外的梧桐树上,沙沙作响。它隐身在黑夜里,或者奔向了月亮的方向。抓不住了,我把故乡弄丢了。
见过光怪陆离的眼,再见黑白已然无味。我走了相反的方向,意识的深处,早已偏离回家的路,在故乡与他乡的岔路口,徘徊许久许久......
我开始懊恼。当遗忘悄然开始,除了无动于衷,还有什么奈何。
那个老妪向我张开臂膀,我选择了逃离,也只能选择逃离。她只是呢喃着: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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