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历算命几两几钱(短篇古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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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黄道吉日,诸事顺利,适合打劫。”

说话的人一边得意的摇头晃脑,一边捋着他那二寸长的山羊胡,似能捋下几两油来。

此人正是这畴枫寨中的军师莫不如,精于神机妙算,大家都叫他莫仙人,虽然他有点娘娘腔。

“你莫要骗老子,今个儿还都在家庆团圆,媳妇儿还没搂热乎呢,哪个舍得带值钱的玩应儿出来瞎溜达。”

颜婉叶放下洒碗用手抹了下嘴,冲莫不如吹胡子瞪眼,当然如果她有胡子的话。

“就是,连咱们都知道吃饱喝足好好乐呵乐呵,你当有那些有钱儿的富户主儿就不想?俺看莫仙人你是吃酒吃糊涂了吧,哈哈哈......”

二当家花难胡扯着粗犷的大嗓门,旁边一群喝到兴头上的跟着起哄。

“尔等呆徒莽汉,榆木脑壳,朽木不可雕也。”莫不如一脸鄙夷的用手指着他们气道。

“你们笑个屁,我家仙人啥时候算错过,别一个个看他好欺负蹬鼻子上脸。”

应五是莫不如在半路上收的小徒弟,别看才十二岁可脑子好使,人机灵的很。

“哟呵,长能耐了是吧小兔崽子。”

花难胡说完卷起袖子和几个好事的就要过来收拾应五。

“唰”一柄冒着寒光的短刃插在了桌上。

“都当老子是屏风呢是吧,谁再往前小心老子割了他脑袋凑盘菜。”

颜婉叶一只脚踩在桌子上,一手握着刀把,目光凶恶狠的看向周围,像一只要吃人的狼。

两伙人瞬间没了脾气,都默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老莫,你说十六诸事皆宜是吧?”

“是,是。”

“那过了子时是不是就应该是十六了?”

“好,好像应该是。”

“得嘞。”颜婉叶大腿一拍,“兄弟们吃好喝好,一会儿带你们‘收钱’去。”

众人举杯欢呼。

——

子时的河道上起了层层薄雾, 一只三桅大船如鬼魅般出现在河道上, 船头刻着狰狞獠面,船身挂着成串的头骨,在这寂静幽深的夜里恐怖骇人。

钟长笙正在烛光摇曳的船舱中低头看着书信,阅毕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燃烬。

笃笃笃,门外响起敲门声。

“公子可在?” 门外站了一人聘婷秀雅,声音温婉盈耳。

“进来。”听声音钟长笙便知道这人是又送东西给他吃了。

“公子,这是我用刚刚找到食材做的月饼,虽然有些晚了,但尝一尝也是好的,图个气氛。 ”

什么气氛呢,钟长笙想,这大业如今一分为二,有多少人不能合家团聚,虽然现下这最重要的漕运掌握在南业手中,但是总有些河盗水匪祸乱其中,当真让人头疼。

虽是那么想,钟长笙还是赏脸的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梅莲一脸笑意的望着他,眼中满是爱慕与期待。

公子真是好看哪,玉颜墨发,星眸剑眉,那唇比姑娘的口脂还要红,尤其在这烛光下,公子堪比芳华美人,若是能嫁给这样的人抬多少嫁妆都使得。

“入口甘甜,甚好。”

钟长笙说完便放下再也不动了。

梅莲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看来做的又不是很合他口,可片刻后又堆笑拿起茶壶:“公子喝口茶吧,解腻。”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钟长笙说完便继续低头看书,再不言语。

梅莲呆站了一会儿自觉没趣,便悻悻的转身出去轻轻的带上门。

确实是又甜又腻,听了梅莲走远,钟长笙赶忙提了茶壶直接大口灌,哎呀,但愿这姑娘明天别又弄出什么吃食再拿来尝,他实在是无福消受。

突然船身一颠,似被什么东西勾住向前方快速靠拢。

“不好了,不好了......”

啪,门突然被推开,“公子不好了,有人劫船。”

钟长笙闻言眯起眼,“东西可放好了?”

“放好了,公子。”随从道。

待众人都跑到甲板上,只见周围站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强盗,个个手里拿把大砍刀,目露凶光。

钟长笙怒道:“你们是何人,来此做甚至?”

这时从对面凶匪中走出一个身扛窄刀,个子不高,身材纤细的人。

借着皎洁月光看向来人,指厚白粉涂脸,挽了个道姑髻,穿了件半旧短襟灰衣,脚蹬薄底快靴,一身水匪打扮,双眼透着精光,鼓起的腮帮子显得整张脸像只白面鲶鱼精。

“老子,打劫!”

唰,刀尖插地,手扶刀柄的颜婉叶宛然一副强盗匪首相。

“各位好汉请高抬贵手,我等本是南业做小本生意的,没甚太多家业和财物,这些银钱且给各位好汉拿去买酒,还请留我等性命。”

一个随从模样的人手捧一袋银钱递了过去。

“去你娘的,打发要饭的呢,把你们所有值钱的交出来,否则一个都别想活命。”

花难胡一边嚷着一边伸过抓过钱袋,顺带踹飞了递钱过来的那人。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哪......”

船上的人哀嚎哭求,突然一声娇厉的女声喝道:“你们这群窃贼强盗,就不怕官府派人捉拿你们,把你们五马分尸吗?”

钟长笙头疼,他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让她同行,说好了绝不添麻烦,谨遵君令呢。

“吆呵,这船上还有娘们儿呢,还挺横,来,出来让爷们儿见识见识。”

梅莲听花难胡这么喊,而钟长笙一直没出头言语,瞬间便没了刚才的气势,抖抖索索的躲在人群中不敢出来。

颜婉叶歪头斜眼的看了看人群,只见刚才还一脸正气的书生此时没了动静,摇摇头冲着花难胡等人道:“一群没胆的窝囊废,跟他们废什么话,赶紧带人找东西,找不着值钱的直接一把烧了。”

船上的人一听说要烧船又是一阵求饶哀嚎。

“好汉,我知道,我知道值钱的东西在哪。”

说话是一个精瘦的贼眉鼠眼的中年人。

颜婉叶向旁边使了一个眼神,花难胡便带着一群人拎着那个中年人向船舱走去。

不多时就听 见一个小喽啰颤着声音跑过来,“箱子,箱子,老大,有十几口大箱子里面全是值钱的东西。”

颜婉叶一听,顿时惊皱了脸,一层层的白粉被她扭曲的表情挤的唰唰往下掉。

“真的?”

“真的,真的。”

“得嘞,快叫弟兄们赶紧搬,不,让那群窝囊废去搬,你们拿刀看着,要是有偷懒的直接扔水里喂鱼。”

得了令的喽啰喊了二十几个弟兄手持大刀驱赶着船上的人去搬东西。

不一会儿十几口大箱子被抬到甲板上。

“哟。”

颜婉叶的眼睛从没像今晚这样亮过。

花难胡:“老大这次真没白出船,回去得好好谢谢莫仙人。”

“是了,得亏了他。”颜婉叶又看了看之前船上的人,“东西搬上船,把他们绑结实点。”

话毕,搬东西的搬东西,绑人的绑人。

“你们不能拿走,这是我父亲好不容易找到的孤本,不能拿走......”

水匪们都往声源处一看,只见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正抱着其中的一口箱不放,正是之前问他们来此作甚的那人。

其中一个身强力壮的把大手一挥,直把这年轻人拍到颜婉叶跟前。

呵,这得多疼哪,她啧啧啧的表示同情。

钟长笙一抬头便对上了颜婉叶同情的目光,“强盗我要与你们拼了。”

于是张牙舞爪的抓向颜婉叶,'砰',钟长笙又被颜婉叶一脚给踢了回到箱子旁去。

梅莲终于忍不住嘴里大叫着也跑向颜婉叶,可半道脚一软扑倒在地。

钟长笙抱着箱子不撒手,梅莲见颜婉叶如此彪悍也折回到箱子那抱着钟长笙。

几个水匪见状上去便拉,可看上去那么文弱的书生却怎么也拉不动。

热闹哟,这俩货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颜婉叶横眉倒竖:“那么舍不得,那就直接把他俩扔箱子里带回去做菜。”

——

大船回到畴枫寨的时候天边已泛白,这处藏身之地在一片隐蔽的暗湾旁,周围野苇茂密,水路复杂,不是寨中熟悉地形的人是找不到这里的。

莫不如和小五看着满载而的一众人,得意的又捋着小胡子。

“莫仙人,您老人家可真牛,确是一笔'大买卖'。”花难胡冲他竖起大拇指。

莫不如:“那是自然,名号岂是白叫的。”

小五到底小孩心性,蹦蹦跳跳的去看热闹。

“啊,这里咋还藏着人?”小五大叫。

他打开的箱子里躺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不知是死是活。

正要走回去睡觉的颜婉叶突然听他这么一喊,才想起来,靠!还应该有一个美人哪!

钟长笙被皮二一口水给喷醒,抬眼看着头上的两人,突然回过神来转头看身下的一箱子孤本幸好还在,便松了一口气,除了刚刚那口水喷溅到的地方除外。

“哎,老大,这小白脸你看看咋样,要是瞅着顺眼你就干脆留下得了。”

嗯,不错,平常没白对你们好,颜婉叶眼睛半眯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算你小子有心,赏你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只梅花金簪扔给他。

“谢谢老大。”皮二接过马上往身上蹭了蹭,心想,这回自己家那婆娘再不用跟他叨叨刘一手他媳妇的手上的银镯子有只碗口那么大了。

颜婉叶看着发呆的钟长笙道:“嘿,能搬动那个吗?”

指了指旁边刚劫回来的几口大箱子,里边全是金银珠宝,陶瓷玉器。

钟长笙摇了摇头。

“那能拉得动那个吗?”又指了指桅杆系着的像小孩子胳膊似的大粗绳子。

他又摇了摇头。

颜婉叶心想,力气活是指不上他了,又问:“弹琴,唱小曲总该会点的吧?”闲来无事的时候解解闷也可。

钟长笙又摇了摇头。

“你个赔钱货。”除了长的好看点一无是处,颜婉叶想到刚刚赏给皮二的那只金簪心疼的不行,不知道还能要回来不。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要你白吃白喝跟这儿混吃等死嘛。”

说完转着脑袋找人,皮二早不见了踪影,“靳六两带俩人过来,把这没用的小白脸扔到河里喂王八!”

靳六两听到他家老大这大嗓门子一喊,真的就马上带俩彪形大汉走了过来。

——

人呢,到底没被喂王八,因为那个叫梅莲的女人醒来后,见俩大汉扯着钟长笙的时候她便疯了一样抱住人不肯撒手。她说只要不杀她的公子,她愿意给寨子里的光棍当媳妇。

于是,身高丈二的花难胡一手提着钟长笙,一手提着梅莲大步流星的往寨子里走,嘴里嚷嚷着,谁要敢对他未过门的媳妇和大舅哥不敬,就一拳头揍飞一个。

晚上的时候,颜婉叶抽了花难胡两鞭子,气乎乎的骂他让她的脸没地儿放,花难胡却说,要不俺娶你,给你一辈子当老二,颜婉叶听后立即差人去找了莫不如,“来,给花二当家找个良辰吉日娶那美人过门。”

众人听后都欢呼雀跃,这寨子太久没有过喜事了。

唯有那个叫梅莲的美人哭哭啼啼,似舍身成仁般自艾自怜,公子你我此生有缘无份了。

近水的寨子别有一番桃源气息,三面环山依水而栖,树影婆娑,虫响鸟鸣,偶尔伴着声狗叫,幽静又吵闹,美丽又骇人。

这几天颜婉叶心中有事,一直愁着要怎么把这十几箱东西送出去,所以,一大早上便愁眉苦脸的,直到闻到一股菜香。

“今天做的什么?”

颜婉叶迅速的坐到桌前砸吧嘴,一手拿一只筷子讨好的问。

黄历算命几两几钱(短篇古风小说)-第1张图片

这几天难得好心情的时候,便是等着那个小白脸给她做好吃的。虽然他没力气也不会唱小曲,但却做得一手好菜。

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的把菜做好,颜婉叶还送了他条叫旺财通体金黄的看门狗,虽然之前他咬断过一个恶霸的腿和一个狗官的脖子。

钟长笙面露鄙夷:“把口水擦擦。”

“嗯嗯嗯......”也只有这时候凶神恶煞的强盗头子才像只听话等肉吃的小狗,随便说什么给做好吃的就成。

钟长笙从未见吃相这般豪爽的女人,风卷残云用在她这张嘴上一点不为过。

见坐在椅子上打着饱嗝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就要起身走,“等一下。”

钟长笙面露难色,可还是忍不住继续问了句,“和我一起的那姑娘,她,她何时嫁给你兄弟?”

“呃,下个月十六,你......”

颜婉叶见他那副模样似有不舍,“如果你舍不得她,我帮你去劝劝我兄弟。”

钟长笙猛的抬头不相信的看着她。

颜婉叶:“可你知道我兄弟是真心看上你那妹妹了,你现在说句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你那美人妹妹。”

钟长笙垂眼道:“你也说了她是我妹妹,但愿你那兄弟有那个福气。”

嘿,就说嘛这小子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花难胡和靳六两几个从颜婉叶的房里出来,正巧碰到了前来送早餐的钟长笙。他一直没有说他的名字,任凭旁人怎么问也不说,爱说不说无所谓,反正一个弱书生跑不出这地势复杂的畴枫寨去。

小白脸的面上有点黑,是不是因为他妹妹的事儿还是不大乐意。花难胡想,爱乐意不乐意,一个让女人保护的废物点心,要不是看在他是大舅哥的份,早把他那张白脸按在地上蹭。

靳六两看着小白脸摇了摇头,花二他大舅哥啊你千万莫多心,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谁也没打招呼便擦身而过,各行其事去了。

今天的钟长笙一身淡蓝长衫, 腰间垂一只通透的湖水绿勾玉,衣袂偏偏,不似之前的书生相,倒显一身贵气。

钟长笙从进屋后便瞟了一眼颜婉叶,头发没糟,衣着还算得体,又用余光扫了一圈屋子,嗯,床也不算乱。

颜婉叶压根就没注意他的表情,只瞧那玉瞧得眼直,“这玉佩真漂亮,挺值钱的吧?”

之前她没太在意,现在发现了焉能放过。

钟长笙轻哼一声,似在嘲笑她这个土包子。

颜婉叶被个俘虏鄙视一通, 自觉无趣,便将眼神往别处瞟。

“想要?”

“切......”

“给你也成,但你得把我放了,还有那一箱孤本。”

他不仅长得美想得也挺美,孰不知这岛上哪个不是抢来的,不管是那三桅船,还是那成串唬人的头骨,又或是这畴枫寨......对了,他怎么不想带走他那如花美眷呢,她都为他要‘英勇就义’了呢,果然是长得好看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气哼哼的一口气喝完碗里的粥,颜婉叶觉得心里有点堵,决定出去走一走。

钟长笙要跟,被她一个眼刀剜了回去。

皮二见自家老大一个人坐在寨门口的大石头上发呆,便狗腿儿上前:“老大,那小白脸怕不是喜欢上你了吧。”

“怎么说?”

“没听别人讲吗?要想留住一个人,就要先留住他的胃。”

“那是娘们儿才干的事儿。”

“老大,你不是爷们儿吗?”

也对哦,哈哈哈......这么说好像是那么回事。

所以再见到钟长笙时便总是笑脸相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朝他看,她说那是暗送秋波,钟长笙说你那是心怀不轨。

从上次抢完钟长笙后,颜婉叶便也没出去做过买卖,即便莫不如说这一日万事皆谊,那一天诸事顺利,都被颜婉叶以各种理由给搪塞过去。

七天后花难胡就要娶妻了,颜婉叶闲来无事不知不觉就走到梅莲屋前,想想同她实在无甚好说的,转身便要走,突然听到开门声。

“你怎么来这了?”颜婉叶看到钟长笙面无表情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钟长笙:“你又来此作甚?”

敢这么和我说话了,要不是你做饭好吃,我会打死你的。

“我的地盘我做主,轮得到你管。”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当如何?”钟长笙突然问道。

“啊?......哦,会告诉他啊。”颜婉叶被问的一愣。

“若是,他不喜欢你呢?”他嗤笑出声。

“那就揍他啊,揍到他同意为止,”可是又觉这小子怕不是要当真,可别害了哪个姑娘,又松口道,“不过,对娇软美人可是不成哈,可是不禁揍,须得哄,若是还不成你便换个人喜欢吧。”

“她可不娇软,是长着一双利爪的野猫啊。”

钟长笙说完便径直走开了,颜婉叶听得莫名其妙。

等颜婉叶进到屋内的时候便见那娇滴滴的美人正抽嗒嗒的哭,让她烦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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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小白脸同你说了他不喜欢你罢?”

“还不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这些水匪强盗,若不然,若不然...... ”

“若不然怎样?他就能喜欢你娶你?”

梅莲怒道:“你知道什么?”

颜婉叶:“我自是知道,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是傻。喜欢一个不喜欢你还利用你的人,那是贱,你说说你这又傻又贱的能有谁稀罕你?”

话糙理不糙,被她说的直戳心窝子,梅莲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嘴里还犟着道:“你懂个什么,你个山野悍妇,哇哇......”

颜婉叶见她还一副犟驴样,便不在理她了。

这几日寨中很忙,忙着为花难胡娶亲,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娶亲,得像模像样的办回。所以少不了花难胡几个总往颜婉叶那跑,为此,莫不如总用手指着他们骂,大当家的是个女人,男女有别,花难胡几个异口同声的说,她哪个地方像女人。

莫不如,她她她了半天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是了,连他也觉得大当家的不仅长得一言难尽,身材也不敢恭维,更何况一把大刀耍得比爷们还威风,至今为止还没见谁胜过她。

“哎,这旺财怎么被你训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啊?”颜婉叶把碗一推,悠哉悠哉的看向门口。

钟长笙:“哦,我之前在家中养过宠物。”

“也是烈犬?”

“不,是一只很温驯的波斯猫。”

“那是做生意的时候一个波斯人送的,整日里都粘在我怀里撒娇,那猫儿通体雪白,眼睛一蓝一黄,甚是好看。”

“后来呢?”她好想也养一只那样的猫。

“后来呀,吃了。”

“哈?”

“它不听话,我待它那般好,它还总想着出去看外面的花花草草,所以还不如~吃了,让它永远都留在我这里。”

钟长笙云淡风轻的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颜婉叶眼睛直勾勾的看了他半天,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顿时胃里翻滚,跑到门口干呕了起来。

一旁的旺财看见她便伸着舌头摇着尾巴往前凑,她看旺财流着口水的没出息样,冲着小喽啰喊道:“把旺财给我看好了,离这小白脸远点。”

说完回头瞪了一眼钟长笙,你要敢吃老子的旺财,老子就上嘴咬死你。

——

终于到了花难胡娶亲的这一天,颜婉叶说要娶就好好的娶,须得新郎带着人从西到东将喜米洒遍各个角落,以谓婚后吃穿不愁,不让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受委屈。

于是,颜婉叶带着主持婚礼的莫不如和钟长笙这个所谓的娘家人一直候在寨中的大厅。

大厅被布置的甚喜庆,红绸绕梁,门口贴了两只硕大的喜字,而侧屋里则坐着正在待嫁的梅莲。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一点动静,大当家要不要差人去看看?”莫不如等得有点心焦。

“你急个什么,又不是你成亲,花二还不比你急?”颜婉叶瞪了他一眼。

应五则事不关己,一会塞一块糖,一会又咬一口糕。

“还是让人去看看为好,毕竟错过了吉时不太好。”钟长笙笑道。

颜婉叶:“这同样的话被好看的人说出来的效果就是不一样,哈哈哈......得了,皮二,你领个人去看看。”

皮二的脸色有些难看:“我走了,可就剩你一个了。”

颜婉叶怒道:“狗东西,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快去,若是跑不快,小心我的大刀把你削成片。”

皮二被骂的狠了竟红了眼睛,愤怒的看了眼钟长笙和莫不如一眼,便带着另一个大步走去。

起先侧屋内还能隐隐听到抽涕声,现在倒没了动静,还有一刻便到吉时,莫不如急得直转圈,钟长笙倒是稳得像座石山,手执杯茶,风雨不动。

颜婉叶冲着钟长笙笑道:“要不然,我去看看?”

钟长笙嘴角一挑:“你就免了吧,去送死,我心疼。”

颜婉叶:“忍这么久不难受?”

钟长笙:“甘之如饴。”

颜婉叶:“如果你坐着不动,我今天就手下留情不杀你。”

“你是北业的人?”

“嗯呐~”

“北业魏王正在涿郡招兵买马,可他缺金少银,做这水匪的勾当你是为他?北业尚书大人之女,颜贞。”

颜贞两字说得极重,是了,我就是颜贞。这漕运之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爷”颜婉叶就是我颜贞。

“哎~过奖过奖,南业难业,难成大业,要不要入了我们北业。”

“呵,北业气数已尽,你倒不如考虑来我南业建功立业。”

“啧啧啧......看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颜贞突然起身一脚踢开桌案抽出窄背刀,飞身一闪落入院中。

忽然周围响起兵戈相击之声,颜贞提刀快速向声源处飞奔而去。

是花难胡他们,原来他们还没走成,只见他们两艘小船就快要被几艘三桅战船包围。

只要他们过了前面的暗流就好,那里有处嶙峋石口,只有小船才可轻易通过。

颜贞快步落在渡口,提刀便砍系在桩上粗绳,嘭,自家岸边的三桅大船拖着一条胳臂粗的铁链快速滑向水湾中央。

那铁链系在寨中的大船的桅杆处,直泊到中央停了下来,拉起一拦路的屏障。

“快走!”颜贞大喊,随后踩着铁链纵跃进最近的官船。

官船上的人正一个个手持弓箭对准小船上的人,颜贞提刀便砍,白刃翻飞,打作一团。

官船上的人死伤过半,却还没能有人近到她身前,颜贞用眼角余光看到花难胡捂着中箭的胳膊带着剩下的兄弟终于行到了暗流处。

“颜婉叶,颜大当家!”

颜贞忽的抬头,只见桅杆处站了一人。

钟长笙提剑纵身一跃来到颜贞面前,“听闻,颜大当家一手雁翎刀,出神入化,钟某今日前来讨教一二。”

颜贞刚刚已经与众人打斗半天,本就有点体力不支,不成想钟长笙这时跳出来单挑,让颜贞好不气恼,心道这货不讲武德。

钟长笙提剑直劈面门,颜贞抬刀便迎,刀剑相击,声音刺耳。颜贞心道,是湛沪,好剑。

剑尖快如闪电,毒如蛇信,雁翎刀翻飞如利斧,寒光厉现。

最终颜贞体力不支被逼到船舷处,打不过大不了就跳船,这么想着颜贞虚晃一刀飞身跳上船舷,刚要跃入水中便惊觉左胸有利刃穿过。

并不是那么疼,她想,当初儒桥也是这样的罢,走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多大痛苦。

瞧花难胡已经过了那暗流,能活下来便好。过了这许多年的提心吊胆的日子是该歇歇了呢。

——

畴枫寨渡口旁。

“小五啊,愿不愿意跟师父我到宫里去。”

“啊,小五惊讶之余面露难色,师父,我,我,我不想当太监。”

听说宫里边的男人除了皇上就是太监,当然太监不能算作男人了,他想。

“呸,哪个说让你抢我饭碗。”

“那,那难道是想让我当皇......”小五眼睛一亮。

“呸呸呸,想什么呢,小王八糕子,是侍卫,侍卫......”

莫不如用他特有的兰花指直点小五的脑门,平日里白夸他机灵聪明,真后悔刚刚说要带他回宫的话。

小五到底还是跟着莫不如走了,与这寨子再无关联。

——

颜贞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到了阴曹地府,应该见着真正的阎王爷了。

“啊,嘶~”没死,伤口疼得很,嘴里的假腮也不知道被谁给取下了。

“你醒了。”

是那个小白脸的声音颜贞心道。

“我没死,那是我瞎了?”

“既没死也没瞎,这是我专门为你找的好地方。”

“嘿,小白脸你到底叫什么?”

“钟长笙。”

“哦,原来是南业焱王殿下啊,灵山皓首的亲传弟子,既败于你手,也非憾事。”

南业是不是没人了,剿个小小水匪还要派个亲儿子,当真是杀鸡用了牛刀。

“怎么就看出我不是书生?”

“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文弱书生虎口怎么会有老茧,那可是常年握刀练剑磨出来的。”

“姑娘家可不能太聪明,折寿,呆在闺阁里多读读女戒四书五经,做个大家闺秀不是更好,非要和一群三教九流混在一起当女匪头子。”

“啧啧啧,你身边就有熟读三从四德的闺阁典范,怎不见动心,可见这世间如你这般的男子都是贱骨头。”

“你个混帐东西,我生气了,过几日再来看你,你好生歇着吧。”

“你不杀我?”颜贞心道就这么走了?“喂,我说能不能给我换个带光的屋子。”

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没回答,真是奇怪的人,颜贞实在不想待在这不见天光的屋子,她想下次他再来的时候她可以先虚以委蛇,先让她离开这再说。

可是每日只有为她擦身送饭过来的下人,来时也不说话,在黑暗中只一个劲儿的往她嘴里塞饭,不管她愿不愿意吃,或是吃不吃得下。

伤口慢慢痊愈,可是力气越来越不如从前,这一双曾经抡起大刀舞风斩浪的手,如今却推动一个下人。

又不知过了多久,钟长笙又来到她床边坐下,这次点了一只烛。

烛光微弱,映了钟长笙的脸像只鬼魅,“伤好得怎么样?”

即便是这一点光也让颜贞突感不适,忙用手遮住眼睛。

“这几日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化功散呐。”钟长笙笑答。

“我得罪过你?”这些日子颜贞一直想不明白他究竟想干嘛,是敌人应该一刀结果了事才对。

“自然。”

颜贞努力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怎么看破莫不如的?”他想那莫不如的胡子可是贴的结实着呢,若是硬扯都能扯下皮肉来。

“味道,”颜贞说,“他们那种人身上总带着股难闻的味道,以前我随爹爹入宫面圣时他们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还好那时我手里有帕子。”

“那你还留着他?”

“不是他还会是别人,到时更不好对付。”

“我的姑娘好聪明呐。”钟长笙抚摸着她的手,就像抚摸一件珍宝,这手已经没有厚茧,也再无力提刀。

“钟长笙,”她抬头眼带水雾,“放了我罢,你不是已经杀了那个叫颜婉叶的水匪头子,现在拘着我在你这里既没用也没甚好处。”

钟长笙笑着摸着她头道:“你说的对啊,那个叫颜婉叶的匪首已经死了,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府上的这间屋子里只一个没有姓氏的叫阿贞的小妾。哦,对了,以后她要随夫家姓呢,应当叫钟贞。”

钟长笙说完自顾自的笑了好久,笑到眼泪都出来。

“还记得九年前在大业宫中的赏园会吗?那时大业还没有分崩。”颜贞脑中慢慢的收罗着关于那时记忆。

钟长笙继续说道:“当时的太后娘娘问你,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才满意。”

颜贞忆了起来,当时她说只须两心相悦就好,不论地位,不论贫富,不论美丑。皇后娘娘当时婉尔一笑指了指当时还是世子的钟长笙问,笙儿你可心悦。

她当时年少无畏说,世子殿下优秀,可阿贞已有心悦之人,阿贞的心很小再装不下旁人了。

黄历算命几两几钱(短篇古风小说)-第3张图片

“我当时就在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把我比了下去,可谁能成想竟是个不利于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废人 ,哦,对了,你为魏王卖命也正是因为他是他的兄长吧。”

“五年前在平城是你杀了儒桥?” 颜贞声音颤抖。

“是,”他贴近她的耳边,“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你送他的勾玉图样,这个图案熟不熟悉?”

钟长笙将腰间的那块勾玉放入她的手中。

颜贞用尽全力抽出手,怒道:“你个疯子,让人恶心的疯子,等到有一天,我能拿起刀,定要宰了你。”

不知道钟长笙是何时走的,颜贞忍泣吞声,自从儒桥走后,她连哭都从不出声,许是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太脆弱,又或许真正的悲伤就是无声的。

——

颜贞不知道到底在这黑暗的地牢里呆了多久,见不到阳光,记不起日月。

没有人同她讲话,感觉自己真的如行尸走肉,遗忘,失望,绝望,就是没有希望。

每日昏昏沉沉,整个人神情恍惚,精神颓靡。

直到有一天,“姑娘,您有福气了。”

说话的人正是每天伺候她的婆子。

福气?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哪里来的福气呢。

“大人就要带姑娘出去了,姑娘重见天光之时就是大富大贵之日了呢。”

他,他会放我出去?

伺候的婆子见她不言语,只道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惊呆了,于是,开始为她擦身穿衣。

颜贞使不出一丝力气,任由她们摆布。

全部收拾妥当后,婆子为她披了件白狐斗篷,又拿来一块厚布缚住她的双眼,待在黑暗的地方太久,人的眼睛是受不了的。

由下人搀扶着走出暗牢,颜贞能感受到外面寒气逼人,用手拢了拢斗篷,她何时这么弱不禁风过。

长长的回廊下一个玉软花柔般的女子踉跄着由远及近,她白的透明,不知是园中的雪白些还是她白些。

这便是钟长笙眼中现在的颜贞,脸上再无三个多月前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的她顶多算是一个病弱的闺阁小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我来吧,你们下去。”

钟长笙伸手接过颜贞将她打横抱起,她很轻,轻得像那剑上的剑穗。

颜贞想拒绝可她使不出一点力气,想开口却感觉自己好像失了声,已经太久没有开口了。

不多时一阵热浪将她包裹住,屋里烧了地龙很暖和,这是钟长笙专门找人修的。

“你先住在这处,有什么需要可以同我讲。”

“现.....在是......几......月。”颜贞努力的想讲清楚。

钟长笙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口有些发堵,可如今这副乖顺的模样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十二月,快要过年了呢 。”

颜贞慢慢的握拳又打开,好久呼出一口浊气,原来这么久了。

“等过些日子你的眼睛好些了,我带你出去赏雪。”

颜贞慢慢起身说道:“我......累。”

她想休息了,在钟长笙看来她这是在赶人。

“好,你先休息,我办完公事再来看你。”

钟长笙觉得应该找个人陪她说说话,可她不想理他,他又能找谁呢。

最后一次见到梅莲是寨中满目苍翠的八月,如今已入寒冬。

“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可以为你寻来。”

梅莲是被钟长笙唤来的,让她陪她说说话,也许心情能好些。

对面这个蛾眉皓齿,娇艳如画的女子,曾经是用了什么方法将自己涂抹成那种粗糙悍妇样子的,梅莲不解。

“没甚喜欢的。”

梅莲见她不是很热络,人很冷漠,倒也能理解之前在寨中当大王,她是俘虏,如今掉了个。

颜贞顿了下:“听说你们这的梅花烙很是有名,以前听人讲时就很想尝尝到底是个么味道。”

梅莲笑着回道:“原来你喜欢梅花烙啊,我也喜欢,城内会做梅花烙的商家很多,不过当属吴记最是有名。”

颜贞用手遮了遮眼睛,虽然已经不用蒙着,但是见了强光还是有些不适应。

梅莲见过的这双眼也曾灿若繁星,只是如今失了些光泽。

晚些时候,钟长笙来了,还带来了那把雁翎刀,置于屋中架上。

钟长笙:“一直不懂一个大家闺秀为何要天天舞刀弄枪,”

颜贞走过去想要抚摸着这个陪伴自己刀枪剑雨的宝贝,犹豫着又将手缩了回来。

钟长笙看她露出的苍白肌肤下那清晰可见血管,伸手握住将她拥在怀中,“之前来时我就在想,若你哪只手碰了它,我便剁了哪只,可我刚刚见了你便舍不得了。”

“当初选它,是因为我想要护儒桥一生周全。”

钟长笙冷笑道:“可最终还是没护住。”

“是啊,怪我。”

“是要怪你,不然他不会那么短命。”

“把它扔了吧,看着碍眼。”颜贞闭上眼。

“我觉着挺好。”

几日后,梅莲又来到王府,这次带来了吴记的梅花烙。

“怎样?”

“不错,甜香酥软,和我想像中的一样。”

梅莲对钟长笙说,她今日笑了,因为这梅花烙。钟长笙便着人每日都去吴记买上几块。

可这吴记卖东西自成一规,说今日每份只卖多少便卖多少,任你皇亲国戚都一视同仁,说什么今日的十块寓意十全十美,明日的五块是五福临门,后日的八块是八星高照。

颜贞每日见到糕点便开心的不得了,尤其听下人的抱怨更是笑个不停。

钟长笙见她这样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做个不提刀的明艳佳人多好,这才是他要的。可是每次他想更近一步,她便冷脸,想要我可以,我不需要八抬大轿,只需一个良辰吉日,宫里那个莫不如不是能掐会算吗,找他去。

钟长笙笑她,不过是他家养的鸟儿还敢提条件,不过还是找人算了日子,二月初六。

可还没等到那日人便病倒了,高烧不退。

“这是贪了风寒,把药喝了就会好了。”

“我都说了不看花灯不看花灯,你偏要带我去。”颜贞带着鼻音嚅嚅的埋怨。

钟长笙非但不生气还乐在其中,“怪我怪我,听话喝了就好了。”

钟长笙喂她喝下药后不久,宫中便来人宣他进宫议事,直到戌时才回。

他不放心颜贞,连朝服都没换下便直接走去看她,近日来颜贞还偶尔会和他打趣,说她每日在这里像等着丈夫归家的婆娘,他听后心中竟升起股暖意。

他轻手轻脚走到屋内,听到床上的人呼吸平稳,不似白日昏睡时那般沉重。

忽地,他觉察哪里不对猛地撩开床缦,翻过睡熟的人。

“啊!来人!来人......”你这个虚与委蛇的狡诈女人,若是这次逃不掉便永远将你关在暗牢之中。

王府的下人说,姑娘说实在太难受了想要找梅莲小姐过来说说话,来的时候并带着吴记来送梅花烙的下人。走的时候姑娘怕梅莲小姐受寒,便把那件白狐斗篷送了她,之后便说要好好睡一觉,不让人打扰。

整个洛阳都城都流传着焱王遇刺的消息,官府张榜通缉朝庭要犯,女刺客画像下发各处。

两个月后的河道之上。

颜贞让花难胡找人放出话,说是有个与女刺客相似的可疑之人近日打听北上的船只,于是所有追查此事的官兵便在各个北上的河道之上严查死守。

“哎呀,一个不知其名只有其像的女刺客,竟然这么值钱。”

花难胡一会看看手里的画像,一会看看对面的人,痛骂这画师这出神入化的手艺,竟没一处与这对面的人相像。

颜贞眼冒金光:“多少钱?”

“活的黄金千两,死的白银千两。”

"嘶~这厮真是有钱没处花,啧啧啧......"有点心动想把自己卖了。

“应五这孩子说什么也不走,说,自有他自己的道。”花难胡长叹一声,毕竟那是他自己选的路,无论如何别人都左右不了。

颜贞不语,三年前小五的父亲沧州刺史应大人,在与南业对战中不幸身亡。当时安排他跟在莫不如身边也是他求颜贞安排的,小五这孩子确实够聪明,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竟说动皇后娘娘让皇帝召见钟长笙商议立储之事。这才让花难胡曾经的手下吴记老板将人带出来。

颜贞看了眼旁边一把新的雁翎刀,“我现在怕是只能用切个菜了。”

花难胡瞪着她,“出息,之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河匪头子让磋磨两天真就变成小娘们儿了。”

颜贞捂脸窃笑:“那可咋办,耍不了大刀以后我只能给您老人家当伙夫。”

“前朝时候有个叫威虎大将军的被奸人构害碎了骨扔到乱葬岗,后来被个叫孙鬼手的拾回到复鸣山上,不也医好了,如今轮起大刀哪个不怕。”

“哦,这样啊,可不知道那复鸣山好不好找呐。”

“那怪老头特喜欢吃桃,等你看到这水上漂了桃花瓣就应该到了。”

颜贞笑道:“我也爱吃桃。”

“以后找个山头给你种。”

“葡萄也好吃。”

“好。”

“李子也不错。”

“成。”

......

南下的一偏小舟悠悠河水静流,河上雾谒缭绕,微风中带着淡淡馨香,似顽皮小童裹着粉瓣飘落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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