稗官野史的读音(通解红楼梦34)

【导读】《红楼梦》第一回中两次自比为野史；戚蓼生序、梦觉主人序中也将它比做野史；脂砚斋批语中，有7处将《红楼梦》自比为野史；庚辰本一眉批没有署名，但是也把《红楼梦》比为野史。收藏家、作者、批者共五人，从三种不同角度，共12次将《红楼梦》比为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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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节选自：王瑞华、刘敏著《通解红楼梦之一：打破胭脂阵》 香港：华夏文化出版社，2014.5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引用请注明出处）

通解红楼梦34 | “稗官野史”《石头记》

《红楼梦》乾隆甲戌本第一回有一条眉批："开卷一篇立意，真打破历来小说巢臼。阅其笔则是《庄子》《离骚》之亚。"很多人对这条批语乱解，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六才子书。

明末清初，著名文学批评家金圣叹评点群书，他对《庄子》、《离骚》、《史记》、杜甫诗、《水浒》、《西厢记》最为推崇，称为“六才子书”。大家请看六才子书的顺序，《庄子》、《离骚》之亚是——《史记》。

这句脂批的意义就是：《红楼梦》是秉承《史记》的手法在写历史，这和前面“本自历历有人……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大有考证”都是同一个概念。脂砚斋多次提到金圣叹，并以圣叹自比。所以我们的解释比较接近本真。作者不能直接写史书，批者不能直接提《史记》，曲笔写成《庄子》、《离骚》之亚。

在《戚蓼生序本石头记》序中，戚蓼生把《红楼梦》称为“稗官野史”：

盖声止一声，手止一手，而淫佚贞静，悲戚欢愉，不啻双管之齐下也。噫！异矣。其殆稗官野史中之盲左、腐迁乎？

传说《左氏春秋》的作者是左丘明，左丘明双目失明，故称“盲左”；《史记》的作者司马迁受过宫刑，故称“腐迁”，二人并称“盲左腐迁”。《左氏春秋》和《史记》都是中国史学经典。旧时称私人编撰的史书为“稗官野史”。戚蓼生把《红楼梦》作者比作左丘明和司马迁；并把《红楼梦》称为“稗官野史”。

甲辰本序中，梦觉主人也把《红楼梦》称为“野史”：

至于才子之书，释老之言，以及演义传奇，外篇野史，其事则窃古假名，人情好恶，编者托词讥讽，观者徒娱耳目。今夫《红楼梦》之书，立意以贾氏为主，甄姓为宾，明矣真少而假多也。假多即幻，幻即是梦。

在甲戌本第一回中，作者借石头与空空道人的答问，也将《红楼梦》一书，自比为“野史”：

石头笑答道：“我师何太痴也！若云无朝代可考，今我师竟假借汉唐等年纪添缀，又有何难？【甲戌侧批：所以答得好。】但我想，历来野史，皆蹈一辙，莫如我这不借此套者，反倒新奇别致，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再者，世井俗人喜看理治之书者甚少，爱适趣闲文者特多。历代野史，或讪谤君相，或贬人妻女，【甲戌侧批：先批其大端。】奸淫凶恶，不可胜数。……竟不如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虽不敢说强似前代书中所有之人，但事迹原委，亦可以消愁破闷，也有几首歪诗熟话，可以喷饭供酒。

石头连续用两个“野史”，虽然句型比较复杂隐蔽，但仔细推敲，他的逻辑还是在自比野史：

1）历来野史……莫如我……

2）历代野史……竟不如我……

从历史源流看，先有野史，后有正史。野史即是在野人士或下层士大夫所作，未经官方审定（有些甚至为官方所禁），广泛流传于民间，而不是藏于庙堂官厅，其中某些野史后世经过官方删改。《春秋》是第一部正式野史，孔子是第一个野史家。《春秋》经孔子之手而经历了三个阶段的演化：先是国史，继而野史，最后圣史。像《左传》《史记》等史书，最初都被认为是野史。

通检全书脂砚斋批语，竟有7处将《红楼梦》一书自比为野史：

1）后人有《西江月》二词，批宝玉极恰，【甲戌眉批：二词更妙。最可厌野史“貌如潘安”“才如子建”等语。】（第三回）

2）代儒夫妇哭的死去活来，大骂道士，“是何妖镜！【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此书不免腐儒一谤。】若不早毁此物，【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凡野史俱可毁，独此书不可毁。】遗害于世不小。”（第十二回）

3）宝玉笑道：“你学惯了他，明儿连你还咬起来呢。”【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可笑近之野史中，满纸羞花闭月、莺啼燕语。殊不知真正美人方有一陋处，如太真之肥、飞燕之瘦、西子之病，若施于别个，不美矣。今见“咬舌”二字加之湘云，是何大法手眼敢用此二字哉？（第二十回）

4）宝玉拿一本书，歪着看了半天，因要茶，抬头只见两个小丫头在地下站着。【蒙府夹批：斗得凑巧。】一个大些儿的生得十分水秀，【庚辰（戚序、蒙府）夹批：二字奇绝！多少娇态包括一尽。今古野史中无有此文也。】（第二十一回）

5）尤氏道：“你们可怜见的，那里有这些闲钱？凤丫头便知道了，有我应着呢。”二人听说，千恩万谢的方收了。【庚辰夹批：尤氏亦可谓有才矣。论有德比阿凤高十倍，惜乎不能谏夫治家，所谓“人各有当”也。此方是至理至情，最恨近之野史中，恶则无往不恶，美则无一不美，何不近情理之如是耶？】（第四十三回）

6）宝钗道：“何苦自寻烦恼。都是颦儿引的你，我和他算账去。你本来呆头呆脑的，再添上这个，越发弄成个呆子了。”【庚辰夹批：“呆头呆脑的”有趣之至！最恨野史有一百个女子皆曰“聪敏伶俐”，究竟看来，他行为也只平平。今以“呆”字为香菱定评，何等妩媚之至也。】（第四十八回）

7）那宝琴年轻心热，且本性聪敏，自幼读书识字，【庚辰夹批：我批此书竟得一秘诀以告诸公几：野史中所云“才貌双全佳人”者，细细通审之，只得一个粗知笔墨之女子耳。此书凡云“知书识字”者便是上等才女，不信时只看他通部行为及诗词、诙谐皆可知。】（第四十九回）

庚辰本还有一处的眉批没有署名，但是也把《红楼梦》一书比为野史：

宝玉下了车，忙忙奔至停灵之室，痛哭一番。然后见过尤氏。谁知尤氏正犯了胃疼旧疾，睡在床上。【甲戌侧批（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妙！非此何以出阿凤！】【庚辰侧批：紧处愈紧，密处愈密。】【庚辰眉批：所谓层峦叠翠之法也。野史中从无此法。即观者到此，亦为写秦氏未必全到，岂料更又写一尤氏哉！】然后又出来见贾珍。（第十三回）

野史中所写的人物和事件大多是实有其人、实有其事的。刘鹗在《老残游记》云：“野史者，补正史之缺也。名可托诸子虚，事虚证诸实在。”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更通俗地说：

“光读正面的历史是不够的，还要看小说。所谓历史，常常人名、地名、时间都是真的，内容不太靠得住；而小说，是人名、地点、时间都是假的，但那个故事却往往是真的。”

从我们上述所引的例子来看，不仅《红楼梦》第一回连续两次自比为野史；戚蓼生、梦觉主人作的序中也将它比做野史；脂砚斋批语中，有7处将《红楼梦》自比为野史；庚辰本一眉批没有署名，但是也把《红楼梦》比为野史。收藏家、作者、批者共五人，先后从三种不同角度，共12次将《红楼梦》比为野史。有鉴于此，我们更应该认真地解读《红楼梦》这部野史中记录下来的史实故事，而不应该把它慢忽为言情小说。

那我们就来看看，《红楼梦》这部野史中，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吧！根据前面我们已经解密的结果，宝玉是传国玉玺的拟人化身，所以十二皇子对皇权的争夺，就是一场对传国玉玺的政治恋爱，所以将宝玉幻化成翩翩美少年，那么十二皇子也就可以比喻成美少女，一起演绎一段对宝玉风花雪月的至情故事。

那么问题来了：十二皇子和红楼十二钗，究竟谁对应谁，脾气性格甚至长相，有什么相似之处？人生际遇乃至命运，究竟有什么密切关联？请继续关注“通解红楼梦”下节。

本文节选自：王瑞华、刘敏著《通解红楼梦之一：打破胭脂阵》

香港：华夏文化出版社，2014.5（引用请注明出处）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索隐派红学研究的最新力作

众多解密《红楼梦》中，最淋漓痛快的文字

不管您对索隐派红学了解多少，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红楼梦》中存在有大量的碍语与隐语。《红楼梦》的故事情节是镜中花、水中月，这表面的幻相是真相的光影折射。

以往您所知所叹的，只是《红楼梦》表面的爱情故事，视角单一，线索错踪复杂，就像进了3D电影院，却没有戴3D眼镜一样，您看到的是真相与幻相重重迭迭之光影交汇。

本书经过解密分析，《红楼梦》开篇的娇杏姑娘，既非娇艳艳的杏花，也非甜丝丝的蜜杏，而是一枚黄澄澄的重磅炸弹：以丫头“娇杏”麻雀变凤凰扶了“正”，直指雍正矫诏篡取天下谋了“正”，正是《红楼梦》的大比托、大喻意。“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一对千古未闻之楹联，说得不是处世哲学，不是色空转换，而是当时的没人敢提及的雍正矫诏篡位的丑闻——四阿哥胤禛冒充十四阿哥胤祯继位。一场风花雪月的情事，原来是一段争储夺嫡的政治恋爱。

本书所给您提供的，就像是3D电影院的一副3D眼镜。您姑且潜下心来，以传国玉玺的身份来看宝玉，以康熙十二子的身份来看十二钗，用以往完全不同的新视角，来入情入理地体察《红楼梦》，您一定会得到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更多的感慨和顿悟，解开以前所不能理解的谜团和疑问，进入到一个更加精妙绝伦的艺术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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