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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或许源于一个简单粗暴的构想:地上太拥挤,那便让火车在地下跑。

但它一旦实现,便是人类科学、效率与想象力的丰碑。

地铁或许源于一个简单粗暴的构想:地上太拥挤,那便让火车在地下跑。/图·unsplash

自1863年第一条地铁线路在伦敦开通至今,地铁依然是城市中短途通勤最高效的交通工具。

从繁忙都市里的一个点到另一个点,地铁大概率是你按时抵达的保证。 纵然地铁可能破旧、逼仄、有异味、座位太硬,但当地铁抵达时,最华贵的轿车可能还堵在半道上。

地铁的出现开启了一个新的城市时代。 它完善城市,反过来又造就新的城市。

最初,地铁是城市的衣服。

后来,地铁是城市的手足。 现在,地铁是城市的血脉。

因为地下有了交通,然后地下有了商业,进而地下有了生活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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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地铁是城市的血脉。/图·unsplash

无数人曾在地铁里路过,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也从一种人变成另一种人。

在起点你或许还是“社畜”,到了终点你可能就是一家之主,反之亦然。

地铁是公共的,人们在空间上无限贴近,在心理上又无限疏远。

地铁又是私密的,它目睹了我们的一切微妙变化、长吁短叹和自言自语。

幸亏地铁不会说话,尽管地铁什么都知道。

张星海,捕捉地铁剧场的高光时刻

从2007年开始,到2020年结束,摄影师张星海拍摄北京地铁足足有14个年头。地铁对张星海来说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在他眼中,地铁就像一个剧场,形形色色的人在这个舞台上会聚、登场。

2016年4月15日,北京西直门地铁站。 /图·张星海

络绎不绝的上班族、学生、拾荒者、流浪歌手、农民工等都是这里的常客,小偷也会偶尔登场。有一次,张星海还意外地拍到了小偷。

正是一天的早高峰时段,在四惠站的站台上,突然人声嘈杂起来。张星海往楼梯下一看,只见一个人用钢棍把另一个人摁倒在地,钢棍正好卡在下面那人的脖子上。拿钢棍的人说:“我是警察,谁帮我拿一下手铐,在后腰上。”一个小伙子帮他拿出了手铐,在指挥下将小偷的双手铐上。不一会儿,车站的警察闻讯赶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架起那个小偷,把他带走了。

大多时候,张星海都会像一个狩猎者那般蛰伏在地铁中。

北京地铁内拥挤的人们。/图·张星海

随着拍摄的不断深入,张星海的观察力也不断提升。他的镜头里,有许多主角都是大家熟视无睹的对象。他见过一名孤独的老人拄着一根木棍坐在台阶上;一个上半身赤裸的醉汉躺在地铁站的过道上无人过问;一个小姑娘在人流中独自擦泪;一个食堂的小工穿着工服四仰八叉地躺在挤满人的车厢里,直到终点站才被乘务员叫醒;他也曾看见人们因为拥挤而大打出手,拳脚相向。

地铁是一个特殊的场域。彼此陌生的人挤在狭小的空间内,突破了惯常的社交距离,构建起一种亲密的假象。张星海发现,除了小偷、便衣警察和摄影师会四处观察,大多数乘客都会选择低头看书、看手机或者闭目养神,来避免盯着一个人看太久所带来的冒犯。

地铁里,大多数乘客都低头看着手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图·unsplash

但总有一些时刻能打破这种礼貌而疏离的状态。比如有低血糖的人晕倒,旁边的人都会施以援手,有人还会递上水、巧克力或糖果;当有人需要让座时,温情也会在乘客之间流动。

将14年来所拍摄的地铁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张星海能透过地铁感受人们生活所发生的变化。最初,人们用的都是非智能手机,屏幕很小,需要凑得很近才能看短信。那时,人们喜欢看都市报,《北京晚报》《京华时报》都曾在地铁里售卖。还有人喜欢打游戏,看书的也不少,不像现在,地铁里的人几乎都在盯着手机。

在北京地铁尚处于“两元时代”时,地铁管控不像现在这样严格。卖包子的小贩、乞讨者、卖唱者等形形色色的人都会出现在地铁中。张星海还曾看到过“职业乞讨者”一出地铁站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2014年年底,北京地铁告别“两元时代”,这些人也都集体消失,再也见不到了。

2012年11月6日,北京地铁10号线。 /图·张星海

张星海记得,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开始的几个月,地铁上都是空的。那些不得已需要坐地铁上下班的人都严格遵守着人与人之间一米的社交距离。许多人穿着雨衣、戴着面罩,甚至有人戴上了防毒面罩,大多数人拎着午饭便当。作为城市的一部分,地铁也记录着时代的痕迹。

你的秘密,地铁安检机都知道

都市人的秘密,都瞒不过地铁安检机。

图—Olleg Ponomarev

你的生活在X光下一一展开,大小不一的手提包从传送带上滑过,浓缩成监视屏幕上的彩色片段。

俄罗斯摄影师奥列格·波诺马雷夫(Oleg Ponomarev)对现代社会的监控设备很感兴趣。他曾拍摄一组作品,所有照片均翻拍自圣彼得堡地铁站安检设备屏幕上的图像。在他的照片里,枪支、刀具、水壶、气球、香槟、咸牛肉罐头在安检机照射下显示出“手绘”一般的别样美感,从另一个视角展示了奇妙的透视世界。

图—Olleg Ponomarev

而地铁安检员可能是最寂寞的职业,拿探测仪器的安检员,每天的抬手动作可能要重复上万次;坐在操作室里看X光照片的人,更需要忍耐在无数张相似图片中反复辨认的无聊。

图—Olleg Ponomarev

长久以来,关于地铁安检的冲突和问题也频繁发生,尤其在有着早晚高峰进站慢情况的城市里,“取消地铁安检”的呼声已经持续很久。2021年12月,北京地铁宣布在天通苑北、天通苑、天通苑南、霍营和回龙观东大街这五站试点开通实名乘客快速进站。实名乘客在进站时随身携带的小型物品将无需安检,只需露出鼻梁、眼睛、额头即可通过。或许有一天,这个寂寞的职业也会消失。

地铁民警马拓:地铁上,每天都有新故事上演

当了十年地铁民警,马拓处理过很多地铁里的奇葩事。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纠纷、打架甚至诈骗、猥亵,时刻都有可能在地铁里发生。地铁的封闭式环境,更是将那些本不会产生交集的矛盾双方无限拉近。

上海,地铁站外卖丝巾的地摊。(图 / 沈煜)

一次,马拓接到报警,有一个中午就喝得酩酊大醉的醉汉在地铁站外倒地不起。喝多的中年男人烂醉如泥,倒在车站的台阶下一动不动,身上满是污秽。几位民警屏着呼吸,将醉汉抬上警车,送到了派出所大厅中。结果醉汉睡醒后没有任何表示,悄悄走了,这让马拓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没想到过了两天,这个醉汉特意来找马拓道谢,还要请他喝饮料。这让马拓感到有些“破防”。马拓忽然明白了那天醉汉为什么不辞而别,他可能是担心自己当时不体面的形象玷污了这份真挚的谢意,抑或是还未走出醉汉状态,觉得自己矮了民警半头。总之,醉汉并非马拓猜测的那样薄情寡义甚至理直气壮。

2021年11月23日,武汉地铁进行安全综合演练。(图 / 王翮)

除了奇葩乘客,地铁站的保洁大姐、站务员,甚至在地铁站口卖水果、玉米、瓜子、手机膜的小摊贩,都是马拓笔下(他经常在微博和知乎写自己的故事)所描写的对象。这些故事或温暖,或令人感动,或让观者莞尔一笑。虽然每个人都只是平凡的小人物,但马拓总能从他们身上发掘出人性中的闪光点,用真实的笔触描摹着地铁站的人间烟火。

用阅读抵挡汹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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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车厢、吵嚷的环境、拥挤的人群,对大多数人来说,在这样的地铁空间里,消磨时间的方式是短视频与新闻。但对“少数派”而言,地铁却能幻化为一间书房。

文库本、口袋书甚至大部头,都可以成为他们通勤路上的伴侣。

2019年4月16日,长沙,玩手机的乘客正看着旁人的书籍。当日,正值世界读书日前夕, 众多 cosplay 爱好者身着野人服装来到长沙地铁进行读书快闪活动。(图 / 视觉中国)

2018年春节,朱利伟在上班地铁上随手拍下了一张男青年读《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的照片。从那往后,她就连续不断地拍摄有关“地铁上的读书人”的照片。4个多月后,她就累积了上百张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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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5日,广州地铁广佛线,燕岗站。/ 图·夏军青

她在《北京地铁上的读书人:挤到无法呼吸,也要有精神角落》一文中写道:“每当看到他们,我知道,在循规蹈矩的上下班日常中,他们给自己营造了一个平行世界。”对坚持看书的人来说,阅读就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即使是逼仄的角落,也能找到一个安放精神世界的地方。

2021年4月13日,广州地铁8号线,鹭江站。/图 ·夏军青

在众多照片中,朱利伟还整理出了一个“北京地铁上最受欢迎的12本书”的书单。书单里,东野圭吾的作品名列第一,其中,《白夜行》《秘密》出现的频次极高。此外,肯·福莱特的“世纪三部曲”也深受读者青睐,《巨人的陨落》和《永恒的边缘》是朱利伟常能见到的读物。除了文学,稻盛和夫的“活法”系列也常出现在人们手中。

2020年11月1日,广州地铁6号线,团一大广场站。(图 ·夏军青)

密闭的地铁里,读者真切感受着其他人的命运,也借此抵达了另外的世界。“何时非散帙之会,何处当掩卷之场”,在地铁中享受阅读之乐,幽暗之中也有光亮产生。

本文作者:周叠瑶;崔斯也;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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