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历史上的今天。
作者: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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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1个劫机到台湾的人:1998年10月28日机长袁斌带着老婆劫机
10月28日,机长袁斌照例登上了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波音737客机。
袁斌同副机长文飞驾驶飞机,从北京起飞,目的地是云南昆明。
飞机上有104人,包括20名外国乘客。
让文飞惊讶的是,乘客里有袁斌的妻子,小学老师徐梅。
90年代的管理比较松懈,袁斌带着妻子进入驾驶室,坐在旁边,副机长文飞并没有制止。
文飞35岁,比袁斌大5岁,已经做了10年客机飞行员。
文飞和袁斌共事4年多,两人关系很不错,算是亲密的同事。飞机飞到山西太原上空时,袁斌突然告诉文飞:我要把飞机开到台湾去,希望你配合我,我保证大家都没事。
猛然听到了这句话,文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误以为袁斌在开玩笑,忍不住笑了。
谁知道,面无表情的袁斌再次重复了这句话,而徐梅也突然紧张起来,甚至要哭啼。
文飞才知道情况不对,袁斌是来真的。
文飞以朋友的口吻,劝告袁斌不要乱来,放弃劫机的主张,自己保证不会向上级汇报。
文飞还没说几句,袁斌突然猛踩方向舵,客机顿时剧烈摇晃起来。客舱里面的乘客不知道怎么回事,认为是遭遇了气流,并没有吃惊。
而文飞却大吃一惊,不敢再劝。他对袁斌还是比较了解的,此人能力强、胆子大、性格倔强,敢说敢做。
如果文飞反抗,哪怕只是不配合,袁斌很有可能胡乱操纵客机,导致飞机坠毁甚至空中解体。
当时是90年代后期,中国大陆民航已经不主张同劫机者搏斗,而是要求先配合对方保住飞机安全。
这是吸取1990年广州白云机场劫机事件的教训,该事件导致3架客机报废,死亡128人。
无奈之下,文飞只得按照对方的要求,同徐梅换了个位置,放弃了操纵飞机。与此同时,袁斌将驾驶舱反锁起来,接着操纵飞机转向。
此时,其他机组成员发现飞机似乎在大角度转向,开始敲门询问怎么回事。袁斌并不理会,随后用麦克风对全部乘客宣布飞机将会飞往台湾,只要他们不做傻事,自己担保所有人都会安全。
乘客们都傻眼了,却也无能为力。
波音客机的驾驶舱有反劫机能力,反锁以后从外面用救生斧都劈不开,机组成员也一筹莫展。
唯一留在驾驶室的文飞,并没有把握一举制服更强壮和年轻的袁斌,更畏惧搏斗起来飞机直接失控坠毁,也不敢有任何尝试。
到了9点15分,得到袁斌的允许后,文飞向地面汇报,飞机已经被劫持,要求联络台湾方面安排飞机降落。
地面立即劝告袁斌停止犯罪行为,后者根本不予理睬。
为了防止客机被台湾战机或者导弹击落,中国大陆方面只能联络台湾,告知有飞机被劫持,不要进行炮火打击。
接到通告后,台湾军方进行跟踪,用雷达追踪了进入福建的这架客机。在客机进入台湾海峡中线时,台湾2架战斗机赶到拦截,确保客机只是在机场降落,而不是进行什么恐怖袭击。
11点17分,客机降落在台湾中正机场,没有人员伤亡。
台湾方面首先带走了袁斌夫妻,随后妥善安置了乘客和机组成员。下午2点40分,飞机就由副机长从文和另一名飞行员驾驶,返回了大陆。飞机在厦门降落后,当天晚上23点抵达了昆明机场。
对于乘客和机组成员来说,此次劫机有惊无险,只是长达16小时的奇遇罢了。
而根据台湾在几年前达成的协议,双方不再鼓励和收容对方的劫机分子,还要遣返劫机犯。
于是,袁斌夫妻都被暂时关押起来,随后袁斌被判处7年徒刑。在台湾服刑2年多后,袁斌夫妻在2001年被遣返回大陆,被判了多久并没有公开。
袁斌为什么劫机?至今没有统一的说法。
说起来,袁斌并不是普通人。他年仅29岁,航校科班毕业,刚刚在国航飞了5年就因技术精湛成为机长,也是国航最强年轻的机长。相比起来,文飞工作了10多年,还是一个副机长。
当时是1998年,北京普通工薪阶层每月工资还不到1000元,社会上顶尖工作收入不过二三千。
而袁斌是打工皇帝,加上工作多少有些危险性,月薪过万。加上各种补贴,袁斌月薪接近2万元,绝对是社会精英人物。因为收入很高,袁斌购买了一辆捷达汽车,90年代即便北京也很少有人能够购买私家车。
妻子徐梅27岁,相貌一般,在北京某小学教书,非常稳定,夫妻两人感情也不错。徐梅得知丈夫的计划以后,曾坚决反对。
然而袁斌说自己是干定了,妻子如果不同意,就只能留下改嫁他人,或者干脆去举报他,让他坐牢甚至枪毙。
徐梅不忍心离开丈夫,虽万般不愿意,最终还是跟着一起劫机。
对于袁斌劫机的原因,有很多种说法。
官方的说法是,2年前,袁斌在1996分配到光熙门北里的1个两居室。袁斌却不满意,认为这个两居室太小,希望按照计划再得到一处房子。他的直属领导认为袁斌没有资格获得新房,最早也要等到1年以后,双方产生了矛盾。
袁斌认为自己被领导整了,非常气愤。飞行员不同于其他行业,一旦服役就是终身制,不能随便换公司。袁斌认为得罪了顶头上司,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年轻有为,自然持才放狂,不愿意忍气吞声,决定干脆劫机。
一来,劫机以后相关领导肯定都要倒霉;二来,他们夫妻也可以去台湾发展,开拓新天地。
袁斌不知道的是,他是最后一位劫机飞向台湾的人。
他更不知道的是,如果安心等上几年,他就在朝阳区有了两处房子。加上自己这么高的收入,恐怕再卖两三处也是小意思。那么,熬到今天,在北京朝阳区有四五处房子,少说也有几千万身价了。
想到电影《给爸爸的信》里面,于荣光的台词:一个月几百块,你拼什么命啊。
现在都有几千万了,你还拼什么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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