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三生日人的命运如何(一个苦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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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俗话说:长姐如母,芹姑——这个苦命的女人,为了将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带大成人,她献出了青春,她抛弃了幸福,终身未嫁,尝尽人间疾苦。

芹姑今年五十多岁了,因为至今都待在娘家未曾出嫁,她的名字叫朱秀芹,村里大人小孩都喊她芹姑。

芹姑出生在苏北一个偏僻的叫朱家圩村的一户普通农家,在家排行老大,在她出生后,她的母亲相继又生了两个女儿,在芹姑十三岁的那年,她母亲终于生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比的喜悦,尤其是芹姑的父亲,三十五岁添了这个儿子,让他感到了人生的完美。

芹姑的父亲,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男人,七十年代末,他就开始做生意了。

芹姑家乡地处黄河下游,土地肥沃,盛产苹果。秋天果树成熟后,因没有销路,眼看着红彤彤的果子一半烂在树下,一半用来喂猪,让人感到可惜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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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姑父亲通过再三考虑后,东挪西借了几百块钱,开始用很低的价钱从果农手里把苹果收回来,再用平板车把苹果运到没有果树的村庄,用苹果换粮食,然后把换来的粮食卖了,从中赚取差价钱。随着跑的地方越来越多,芹姑父亲认识了很多客户,因为她父亲为人忠厚老实,苹果品质又好,愿意买他苹果的客户非常多,一年过后芹姑的父亲改用三轮车直接贩卖苹果,加上他又能吃苦耐劳,做了两年苹果生意后,她的父亲在镇上买了一块地皮,盖了三间门市房,专业从事收购苹果,然后在租用大卡车把苹果贩卖到河南,河北等地。

在芹姑父亲的辛苦劳作下,她们家的经济也越来越好,没有几年的光景,一家人就住上带走廊的大瓦房,在村子里成了数一数二的家庭。

后来随着芹姑家乡做贩卖苹果生意的人越来越多,相邻省份的果子价格开始走低,利润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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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果子能卖出好价钱,多赚钱,芹姑父亲开始往路途遥远的黑龙江送果子,那是一九八六年的初冬,芹姑父亲在去黑龙江送果子的途中,因雨天路滑,卡车在过一个陡峭的弯路时,十几吨重的卡车连同果子从二十多米的河堤上翻了下去,当时芹姑的父亲防止有人爬车偷果子,坐在卡车后车厢里,在卡车翻落的过程中被卡车车厢边拦腰斩断,丢了性命。

芹姑父亲死的那年,她才十七岁,在镇里的中学读初二。

那天芹姑跟着她四叔去黑龙江七台河市交警队处理她父亲的交通事故。当她在殡仪馆见到断成两截的父亲遗体时,她哭得晕了过去,当她醒来时,高大威猛的父亲,已经变成一把骨灰。

芹姑父亲的突然离去,把这个幸福的家庭推向了无底深渊。

芹姑家里欠下果农的果子钱加赔偿驾驶员的钱一共十多万元,对于一夜之间变成孤儿寡母的芹姑母女来说,犹如天文数字。看着家里家外全是来要钱的人,芹姑的母亲躺在床上,水米未下已经好几天了。看着悲伤欲绝的母亲,再望着站在身旁流着鼻涕哭着要东西吃的,只有四岁还不懂事的弟弟,芹姑给登门要钱的果农跪了下来说:“伯伯,婶婶们,我给你们跪下了,求你们给点时间,我一定把欠你们的果子钱,一分不少还给大家,请大家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吧”,芹姑说完,伤心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顺着她那清瘦的脸颊流了下来。

望着跪在地上难过的芹姑,一位年龄较大的果农一边从地上拉起她,一边同情地说:“起来把孩子,钱你就慢慢还吧。”

果农们哆囔着,无奈地摇着头依次离开了芹姑的家。

看着离去的果农们的背影,芹姑抹了一把眼泪,想着她父亲一共兄弟五人(芹姑父亲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大哥,下面还有三个弟弟),看在兄弟情分上,请他们帮忙,借点钱度过眼前的难关,于是抱着年幼的弟弟走出家门。她先到了住在她家前排庄子上的大伯家,还没有等她开口说话,她的大娘拿出一块麦子面饼递给芹姑怀中的弟弟后说:“大芹啊,果子行情这两年也不好,我们家也没有存钱,帮不了你什么,你走吧。”说完就把抱着弟弟的芹姑给硬推出了院门,这时芹姑眼巴巴地望着坐在堂屋藤椅上的大伯,都么希望此时他能说句话,可芹姑的大伯就是一声不吭,低头抽着烟。

随后她又去了其他三个叔叔家,请他们出手帮忙,借点钱,三个叔叔说,让她先回去,晚上去她家里,一起想办法,会帮助她家度过难关。

她回到家一直等到吃晚饭的时候,除了她的四叔,其他两个叔叔人影也没见着。

四叔劝着芹姑的母亲说:“二嫂,我说的话你不要生气,这就是二哥的命,你这样不吃不喝,要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这四个孩子怎么办?送人?还是让她们去讨饭啊?”

芹姑的四叔停顿一下接着说:“现在二哥欠下的这笔账虽说不是个小数,可你怕什么,他们兄弟几个不帮你,我帮你还,再说了还有这几个孩子,她们长大了就是你的希望和靠山啊。”

在芹姑四叔的劝导下,芹姑母亲答应起来吃饭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

芹姑从学校辍学回到家,帮助母亲照顾这个家。

自芹姑父亲走后,这个家没了支柱,悲伤的气氛时刻笼罩着一家人,日常也没有了笑声,芹姑常常在深夜里被母亲的哭泣声惊醒,这个家已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她的母亲自父亲走后失去了笑容,每天生活在忧伤和痛苦中,半年的时间里,母亲满头黑发全白了,人也苍老了很多,经常一个人跑到她父亲的坟头嚎啕大哭。

就在芹姑父亲死后的第二年秋天,为了增加家里的经济收入,尽快能把她父亲生前欠下的债还清,由芹姑四叔出面,从镇上的农村信用社贷了五千元贷款,加上她四叔又借芹姑两千元现金,芹姑从河北石家庄一家机械厂花了六千多元买了一台榨油机,放到镇上她家的门市房,做起了来料加工榨油的生意。

因为芹姑买的榨油机带有炒熟,过滤系统,榨出的菜籽油没有苦涩味道,又清澈透明,来她榨油坊的回头客越来越多,加上她为人和气,价格公平,油坊生意越做越红火。

农村的集市是按照十天逢四集来设置的,每到逢集的日子,赶在芹姑生意最好的时候,集市上几个小混混,常来门市捣乱,要点酒钱,开始是十几元,到后来几十元。芹姑考虑自已一个女孩子,在集镇上做生意不容易,图个出钱买平安的心态,混混要点小钱,她每次都很爽快地掏给他们。不曾想,这些小混混,变本加厉,后来每次张嘴就要一百元。当时芹姑一天辛苦下来才能赚到一百多元,因为太多了,就有几次没有给钱。小混混们就嬉皮笑脸地在芹姑身旁捣乱,有时还把来榨油的顾客给赶走了。

那天又是逢集,芹姑正在榨油机前忙着,就在她低头做事时,一个绰号叫“长脸”的混混伸出手,摸了芹姑屁股一把后,随后发出淫荡的笑声。芹姑非常生气,伸手打了“长脸”一巴掌,这时“长脸”抬手抓住芹姑打过了的手,一用力,把芹姑整个人拉倒进他的怀里,就在“长脸”撅起嘴要亲芹姑时,一个年轻人,上前几步,伸手抓住”长脸”的头发,往后一拉,“长脸”头向后仰着,“哎呦、哎呦”的叫着紧跟着后退几步,随后松开了芹姑。就在“长脸”回过神来,招集他们一起来的四五个混混围住这个年轻人,正要出手时,年轻人做了一个摆拳姿势,活动了一下腿脚,对着围上来的几个混混,只用两个回合,就把几个小混混打翻在地。望着落荒而逃的混混们,年轻人说:“你们下次再敢来捣乱,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来榨油的人看到年轻人及时出手相助,都为年轻人的行为叫好,这时前面榨油的老乡主动让排在后面的年轻人先榨。榨完油,芹姑说什么也没有收年轻人的钱,感谢他今天帮忙赶走小混混。

就这样,接连几个逢集,那个年轻人都来芹姑的油坊转转,自此几个小混混再也没敢来闹事。

后来芹姑和年轻人熟悉了,知道年轻人的家就住在镇上附近的王庄,叫尤虎,从部队刚退伍回来,那天来油坊榨油,赶巧遇上了几个小混混闹事。

在芹姑没日没夜的劳作下,逢集去镇上榨油,平时就在家里帮忙母亲种田,管理果树。就在她们家的日子一天天好转的时候,芹姑的母亲因为乳房疼痛,整夜睡不好觉。

眼看又要过年了,来油坊榨油的人很多,芹姑没日没夜的在镇上油坊加班加点。第二天又是逢集,芹姑的四叔来油坊帮忙,芹姑请她四娘陪着母亲去镇上医院看病。

中午的时候,从医院回来的芹姑四娘把她拉到一旁说:“大芹啊,医生让你妈去县医院具体查查,担心是不好的病啊?”

芹姑听了她四娘的话后,吃惊地愣在那,难过的泪水夺眶而出,两腿发软,头发晕,险些摔倒。

当天下午芹姑关了油坊的门,和她四叔,四娘一起坐车带着她母亲去了县医院,通过检查后,医生将芹姑和她四叔叫到了办公室说:“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啊,从片子上看,病人已经到了乳腺癌中晚期。”

芹姑听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医生面前,磕着头哀求着说:“医生,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妈,我大(爸)刚走两年,家里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妹妹和一个才六岁的弟弟啊,我们不能再没有妈了?求您了医生,”芹姑一边哀求着医生一边不停地磕着头。

给芹姑母亲看病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起身拉起已经哭成泪人的芹姑,安慰芹姑说:“孩子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医生是人,不是神啊,只能治病,但无回天之术啊。”

芹姑母亲和她四娘在医院的过道里坐着等芹姑,这时一个中等身材,皮肤黑黑的妇女来到她们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伤心地流着眼泪。芹姑的母亲转头看了看女人问:“我说大妹子,你怎么了?”妇女用手捏了把鼻涕,然后弯腰在黑色的棉鞋上擦了擦,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命苦啊,十几岁就没了娘,现在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得了这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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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条件了,啥病都能治好,不要难过,”芹姑的母亲安慰着女人说。

女人苦笑了一声问:“大姐你怎么了?”芹姑母亲向四周看了看,用手指了指左边乳房,低声说:“我这里疼,夜里睡不好觉。”

女人吃惊地望着芹姑的母亲说:“大姐,你可不要和我一样,得了乳腺癌啊,我这开始也是疼,我们农村人没当回事啊,这不,来这检查得了这个死病。”

芹姑四娘赶忙起身制止女人说:“不要瞎说。”

芹姑母亲听后脸色变得苍白,慢慢地从医院过道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扶着墙,用颤抖的声音喊着:“大芹、大芹......”

芹姑四娘起身赶忙搀扶着芹姑的母亲说:“二嫂,你不要听这女人胡说。”说完用眼睛白了身旁的女人一下,那个女人尴尬地望着芹姑的母亲,无精打采地拿起布袋起身向医院的大门走去。

这时芹姑和她四叔从过道尽头走了过来,当芹姑走近时,看到母亲蜡黄的脸,芹姑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赶忙上前扶着母亲颤抖的臂膀哽咽地问:“妈,妈,您不要吓我啊,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芹姑母亲闭着眼,停顿一会,用低低的声音说:“带我,带我去见见医生。”

芹姑四叔听妻子说完情况后,走了过来对芹姑说:“让你妈见见医生吧。”

芹姑望了望她四叔哭着哀求说:“四叔,不能让妈知道啊,我们不能没有妈啊。”

芹姑的母亲刚要迈步,腿一软,瘫倒在医院的走廊里。

当芹姑母亲醒来时,发现自已躺在病床上,刚要起身,发现手背上挂着吊瓶,伸手就要拔手背上的针头。芹姑赶忙按住母亲的手说:“妈、听话,我们好好配合医生,你的病能治好的,”芹姑满眼泪水望着母亲。

芹姑母亲转头对着站在病床边的芹姑四叔说:“她四叔啊,我们是老百姓,哪里来这么多钱治这个病,你带我回去吧?”

芹姑哭着说:“你不要愁,钱我想办法,就是卖血,也要给你治。”

芹姑四叔走了过来,拍了拍芹姑的肩膀,然后说:“二嫂,听孩子的话,先治病。”

芹姑的母亲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回到了家,听说芹姑母亲病了,村里有好几户果农说是过来看看,其实是来要钱,芹姑四叔对大家说:“你们放心吧,欠你们的钱明年一定还,二嫂家没有,到时候来我们家拿。”有几个果农听后起身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姓张的果农说:“你看这都两年了,你们家还差我五百多块钱,今天不给,我就不走了。”

芹姑四叔走过来,递给他一支香烟说:“老三,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容我几天,春节前一定还给你,到时间你到我家里拿。”

姓张的果农抬头望了望芹姑的四叔,没好气地说:“她家少我的钱,我凭什么去你家拿,再说了看病有钱,还账就没钱了。”

芹姑四叔听后,“嗖”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伸手从地上抓住姓张的衣领,把他搡出门外说:“张老三我告诉你,二哥欠你钱,我们承认,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有欠条吗?从现在开始,大芹说给你多少就多少,如果你再敢踏进这个门,我打断你的狗腿。”

张老三打不过芹姑四叔,歪着头,嘴里嘟囔着离开了芹姑的家。

转眼大年三十到了,芹姑的四叔一家四口人来芹姑家一起过年。

她四叔帮忙在土灶前烧火,芹姑和她母亲,四娘在忙着做菜,包饺子。芹姑母亲不停地对身旁的她说:“大芹,你记住了,这样一盆饺子馅要放这样一把盐,不能放多了。”

然后转过身子对芹姑说:“大芹,你看四娘切的牛肉,要横着切,不要顺着牛肉丝切,那样不容易烧烂。”

“大芹,这粉丝要剪短一点,你弟年龄小,长了吃着会噎着。”

“大芹……”

“妈,你别说了,我都记住了 , ”芹姑哽咽着从她母亲手里一边接过粉丝一边说。

芹姑的四娘边炒菜边说:“二嫂你去歇着吧,做好饭喊你。”

芹姑四叔一家四口的到来,给芹姑家带来短暂的欢乐。吃完饭后,芹姑母亲让她把孩子们带到外面去放鞭炮去了。芹姑母亲拉着四叔夫妻俩的手说:“我命苦啊,兄弟,我拜托你们俩了,我走后,看在你我妯娌一场,常来看看我的孩子。”

芹姑的四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埋怨着说:“你不要瞎说,二嫂,大过年的,你看你不是好得很吗。”

阳春三月,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芹姑的母亲被身体疼痛折磨的,整夜睡不着觉,瘦得剩下了皮包骨头,脸上的颧骨高高凸起,眼睛深凹。为了减少母亲的痛苦,芹姑四处托人卖止痛药——杜冷丁。

随着芹姑母亲病情的恶化,后来到了每天需要打两针,也维持不到天亮。

为了能买到杜冷丁针水,芹姑已经托遍了所有亲戚朋友,那天晚上,她在镇上的油坊里正在发愁,她母亲的针水怎么办?这时候,尤虎走了进来,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两盒针水。芹姑感激的拿起针水连忙说:“尤大哥,太感谢你了,感谢你!你看多少钱?我给你。”

尤虎望着芹姑说:“钱不急,我一个战友他舅在县医院上班,我托他买的,你赶紧拿回去给婶子用,没有了,再和我讲,”说完就离开了油坊。

那天,外面下着雨,虽说是春天,但雨后的晚上,还有一股凉意。由于疼痛,芹姑母亲一口水也喝不下去,晚饭后,她从床上起身,把四个孩子喊到跟前,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你们姐弟三人,以后要听姐姐的话,听到没有?”芹姑的二妹秀丽,三妹秀英流着泪说:“妈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听姐姐的话。”这时芹姑的弟弟,只有七岁的朱家俊趴到母亲的怀里说:“妈,你不要怕,等我长大了去做医生,一定把你的病给治好。”

芹姑的母亲,低下头在儿子的前额上亲了一口,脸上露出微笑说:“妈的好儿子,长大做医生。”

随后母亲让两个姐姐带着弟弟出去玩了,她拽着芹姑的手说:“大芹啊,妈妈撑不下去了,你是姐姐,一定要照顾好妹妹和弟弟,让他们好好读书,替我们把她们带大,我和你大(爸)在那边也就放心了。”

芹姑搂着母亲,眼泪汪汪地把脸紧紧贴着母亲脸颊说:“妈,不要这么说,我都么想用我的这条命来换你留下来啊,都是我做女儿无能,不能把你的病治好。”

母亲伸手抚摸着女儿的脸庞说:“是妈妈对不住你,是我和你大欠你的,没有把你们养大成人,不要恨我们。”

第二天,芹姑的母亲早早起来,煮好面条又给每个孩子加了一个荷包蛋,坐在桌子旁看着孩子们吃完饭后,帮二女儿,三女儿梳好头发,扎好辫子,又给儿子洗洗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几口,站在门前目送三个孩子上学去了。

回到屋里,对在洗碗的芹姑说:“大芹今天逢集吧,你今天去油坊看看,顺便买瓶水果罐头回来,我想吃。”

芹姑看着今天精神好多了的母亲,非常高兴地说:“好的,妈,我这就去镇上买。”

芹姑推着自行车刚到门前,她母亲在身后说:“大芹,等一下,你头发乱了。”

大芹回到屋里,拿起桌子的梳子刚要梳头,她母亲说:“来闺女,我有多少年没给你梳头了,这次让妈给你梳。”

芹姑来到母亲的身旁蹲下身子,母亲一边帮她梳着头发一边说:“大芹,你今年二十了吧,属兔,农历六月十九生日,你二妹秀丽今年十七了,属鼠的,农历九月初三生日,三妹秀英今年十四岁了,是属鸡的,农历腊月二十生日,你弟弟今年七岁,属虎的,农历九月二十八生日,我没记错吧。”

芹姑站起来笑着说:“妈,你没记错。”

说着向门口的自行车走去,这时母亲随后跟了出来叮嘱道:“骑车,走路慢一点。”

芹姑回头说:“妈,你放心吧,快回去躺下休息会,我快去快回。”

芹姑母亲站在门前,一直到看不见女儿的背影后,才抹把眼泪回到了屋里。

她走进孩子的房间,把每个孩子的床铺,衣服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遍,随后自己整理了一下头发,拎着一个篮子,放上一把镰刀,挎在膀子上,环顾四周,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然后走出家门,把门从外面顺手关上。转身刚走几步遇见了邻居李婶从屋里出来,李婶望了望芹姑母亲说:“她二婶今天精神不错吗,这要上哪去啊?芹姑母亲说:“她婶啊,我到田里转转。”

这时外面飘着小雨,一阵微风吹过,芹姑母亲感到有一股凉气,顺着衣摆往骨头里钻,于是她打了个寒战,加快脚步走进果树园子。她望着身旁的果树枝条上开满的朵朵白色的小花,想起了孩子们一张张脸庞,难过的一路流着泪,一直来到芹姑父亲的坟前,用拿来的镰刀把坟头的杂草给清理干净,痛哭着说:“孩子他大(爸),我支撑不下去了,我最舍不得是孩子啊,”这时胸肋骨里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她缓了口气,拉起衣襟试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说:“可我不想再拖累大芹了,你不要埋怨我啊,今天就过去找你。”

随着身体内一阵阵的疼痛袭来,芹姑母亲强忍着直起身子,从腰间解下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爬上坟头,把绳子打好扣子,系到果树的枝条上,随后流着泪水向着家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孩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不要记恨妈妈……”

芹姑从镇上的超市里买了两瓶她母亲生病后最爱吃的桔子罐头,急匆匆的赶回家,就在她到了家门前,正巧遇到她四叔夫妻俩来看她母亲,她四叔问:“大芹,你妈呢?”

“早晨起来她要吃罐头,我去镇上买了,她没在家吗?”芹姑一边支自行车一边说。

这时芹姑的大娘急匆匆的从庄西头一边跑一边嚷着:“不得了,不得了,大芹妈吊死了。”

芹姑听到后,眼泪哗哗地向她大娘跑过去,拉着她大娘哭喊着问:“快说,我妈在哪啊?”

芹姑大娘上气不接下气地用手指了指庄西头的果树地说:“就在你大(爸)坟边果树上吊着。”

芹姑哭喊着:“妈呀,妈,你为什么……”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向果树地跑去,此时她感觉天地在旋转,耳朵嗡嗡地响,头疼得要炸开,她强忍着向前踉跄几步后,栽倒在路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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