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生孩子?生孩子人生会更幸福吗?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很多人会纠结于这些问题。
近年来学者们也一直在研究生养孩子跟幸福有没有必然联系,一些人认为,如果想人生过得快乐一点,最好是不要生小孩,另一些人则反驳,快不快乐主要取决于个人,孩子并不是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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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研究:生孩子会降低生活品质
在一项早期的研究中,心理学家丹尼尔?康纳曼(Daniel Kahneman)调查了约900名职场妈妈,要求她们每天下班回家后报告每一项活动,以及当时自己感受到的快乐程度。
从反馈结果可以得知,这些妈妈们跟孩子相处时的快乐程度,不如自己看电视、逛街购物或下厨做饭等其他活动。
另外一个发表在《性格与社会心理学期刊》的研究报告也发现,当孩子出生后,父母的快乐程度会随之减少,而且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更令人感慨的是,婚姻满意度也会降低,通常要等到孩子独立离家时才会恢复。
怪不得哈佛大学教授丹?吉尔伯特(Dan Gilbert)会调侃说,“
空巢症候群的唯一症状,就是会不停地微笑。
”毕竟,生养一个孩子要考虑到经济压力以及教养等各种问题。
对于母亲来说,怀孕和哺乳对身体上压力更是难以忽视,而对于夫妻而言,孩子的出现有时会让亲密的夫妻之间产生一场零和博弈——
谁晚上可以睡觉,谁要照顾孩子
。作家珍妮弗·西尼尔(Jennifer Senior)曾直言,相比金钱、工作、亲戚、生活习惯等问题,孩子是最容易引起夫妻争吵的导火索。
“如果对此不相信,只要和一个调皮的2岁小孩或者叛逆的15岁青少年待上一天,就能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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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国家的父母最不快乐?
生孩子会让你不快乐,这也许是学界简易的共识,其它一些研究则进一步探讨了更复杂的层面。
首先,某些人对幸福的感受冲击要比其他人来得大,有研究发现,年龄在26到62岁之间的父亲,他们养育孩子确实能增加幸福感,但
更年轻或单亲父母
不会,反而会遭受冲击。另外,
地域上的差异
也会影响幸福感,一份2016年的、来自22个国家的调研结果显示,生孩子所带来的幸福程度,取决于所在国家是否有带薪育儿假和其它育儿福利政策。比如,挪威和匈牙利的父母,就比澳大利亚和英国的父母来得快乐。
令人诧异的是,美国的父母最不快乐,它是少数没有育婴假的发达国家,联邦政府也没有强制规定企业实行带薪产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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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美国农业部的调查数据显示,2015年美国人抚养一个孩子出生到17岁,其平均成本超过23万美元;到了2021年,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估计,每个有孩子的美国家庭,平均每年花在托儿方面的费用约1万1千美元。
再加上社会制度对父母的考验极大,不生孩子的人和生孩子的人交差不多的税,却可以省下生孩子的钱去独自潇洒,生育成本的沉重,让美国人对父母这个身份望而却步。
既然生孩子的不利因素这么多,那为什么很多人仍然将它视为“人生中最棒的决定”?身边还是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加入父母队伍呢?
生孩子,不是为了纯粹的快乐
心理学家保罗?布鲁姆(Paul Bloom)在他的新书《甜蜜点》中解释,这可能是父母被“
记忆失真
”的现象所影响。当人们回顾过去的时候,往往会记住有巅峰时刻,而忽略了中间那些糟糕的日常。
比如,父母其实更喜欢小憩片刻、购物或者玩手机,但记忆会欺骗自己:没有人或者任何事,能比和孩子待在一起更开心了。
这是一种思考过后的感受认知,是我们自行构建人生故事的一部分。
布鲁姆透露了另外一个深层次的原因,
情感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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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父母都很爱自己的孩子,让他们承认所爱之人要是不存在、自己会更过得更好——这种想法听上去很违背人性,也令人耻于言表。
这甚至会让父母陷入一种矛盾之中,那就是他们所渴望的人生状态,也许不是另外一种能让他们快乐的选择。
就像哲学家Derek Parfit所举的例子,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未婚怀孕,决定生下孩子。
旁人看来这是一个糟糕的决定,她无法再上学,还要为生活所奔波。但多年以后,当她抱着自己十几岁的儿子,她会庆幸自己做了那个客观上错误的决定。
这可以解释为,
对所爱之人的情感依恋,能够代替自身生活品质的下降
。听上去有点自我牺牲精神,但父母投射在孩子身上的情感付出,从来都不能简单待估,对孩子的爱意味着父母选择了他们存在的价值,同时把那些过去不好的行为,解读成为爱所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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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原因和第二点相关,那就是对于一些父母来说,生孩子的目的,或许不是为了追求单纯的快乐。
当父母将养育孩子视为人生中做过的最好决定时,并不是在说他们能从日常育儿中获得快乐,也不是说孩子对经营婚姻有什么好处,而是在说更深层次的事情,比如
满足感、人生目的和意义
。社会心理学家Roy Baumeister的研究结果发现,父母在照顾孩子方面花的时间越多,他们就越觉得生活有意义,即便他们嘴硬说生活过得并不“快乐”。或者在没有生孩子的人面前,他们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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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孩子和幸福之间,没有绝对的联系
生孩子自然有快乐,但快乐伴随着压力;不生孩子也有快乐,但缺点可能是“孤独”。
如同美国德州大学教授Jennifer Glass所形容的,生养小孩的人生就像坐过山车,总是间断性地体验幸福的“巅峰”时刻,剩下的就是压力和平淡。
但等到事后回忆,人生的起起伏伏中,总会充满了很多快乐回忆。只是在承受现实压力的当下,很多人是快乐不起来的。
因此,生养孩子和幸福快乐之间具有不确定的联系,会因人而异,会因地域差异不同,也会因为对情感依恋、人生意义的渴望而不同。
试着多问问自己,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对孩子的渴望是从众心理,还是真实的情感诉求?任何决定所产生的后果,是否都能坦然面对?
理性的思考后,对于是否要生养孩子,以及对幸福尺度的权衡,心中的答案自然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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